前段在朋友圈看到一则新闻，意思是说两中国人为争购奶粉，在荷兰街头掐架，外国网友对此纷纷评论。本来争抢东西，大打出手，只要不闹出人命，在国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，之所以被当做新闻是因为打架打到别人国家了，让千年礼仪之邦颜面难看。事情的起因很简单，就是一罐小小奶粉惹的祸。说来国人也可怜，因为不信任国产奶粉的质量才纷纷在海外抢购、代购，为这事还损害了国家的声誉。真可谓奶粉虽小，兹事体大。

要说咱离三氯氰胺事件已经有七年之久了，七年里连无比高精尖的大飞机都造出来了，为啥还搞不定一罐小奶粉？问题到底出在哪里？真值得我们好好想想。我看了不少观点，多数观点简单归因到厂家质量意识薄弱、政府监管不力上来。我同意这个解释，但总觉得还没有触及到问题的根本。为什么农产品有这么多质量问题，毒奶粉、毒大米、毒火锅、毒猪肉、毒鸡蛋等，简直五毒俱全，相比之下，工业产品面临的问题就少很多。为让百姓吃上放心肉、喝上放心奶，国家也一直在号召和努力，可是从这个打架事件看出，工作效果很不尽人意。

那么问题的核心在哪里？

我认为与两个因素直接相关。一是与农牧产品本身具有的生产特性相关，二是与社会良心或道德水平相关。此话怎讲？我就拿奶粉来说。奶粉质量好坏首先取决于奶源质量，奶源质量受多种因素影响，几乎不可控。国内多数厂商的奶源来自于千家万户分散的养殖户，这些养殖户生产条件不一、饲喂食物不同（如是否添加激素等）、对奶牛的护理条件不同、对各种质量标准的执行不同等，这些人为因素对奶源质量的影响很大。另外在加工奶粉的环节，也有许多因素不可控。比如，对各种工艺和添加成分的控制（加多一点和少一点消费者无法觉察，但却影响着生产成本和产品质量），消费者完全无法从奶粉成品上进行甄别。说到这里，我们发现农牧产品的质量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社会良心的基础上。拿奶粉来说，从养奶牛开始，到饲喂、挤奶、运送，再到加工的各个环节，一直到成品和政府机构的监管，其间所有环节都需要依靠良心来做，才能做好。可以说整个奶粉产品的生产链条也是一个长长的用良心串起的链条。相比之下，工业品容易形成大规模生产，每道环节都有严格标准，零部件和成品质量差一分一毫都可以检测，而且质量不过关都可能导致无法匹配或使用，生产厂商和购买方基本能够控制住这一链条，产品质量在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标准和检测上，对社会良心或道德水平的依赖相对低。

说到这里，我对奶粉问题就感到很无奈和悲哀。因为做好一个看似简单，却要靠每一个人的良心才能做好的小产品（远不如神舟飞船和大飞机那样精密复杂），即使是一罐奶粉、一块火腿、一袋面粉，在一个信仰危机、良心贬值（连跌倒的老人都不敢扶）、金钱至上、监管乏力的环境里确实是一件难事。

上海博扬工业品牌营销策划有限公司 总经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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